在悬崖上“跳舞”的捅山工们

五月de风

4月25日五点多钟，天还灰蒙蒙的。捅山工侯法宝已经起床，从山下的职工宿舍，四十多分钟的车程，赶到工作地点——月山工务段。
月山工务段是中国铁路郑州局集团有限公司的下属单位，管内的铁道大部分处于山区，铁路沿山而建，两旁的山体多为石灰岩结构，风吹日晒雨淋后风化严重，在汛期雨水冲刷下，极易从悬崖上掉到铁道线上，危及到火车安全。在没有火车运行的时候，爬上悬崖把松动的石头提前清除掉，这就是捅山工的任务。
按照铁路规定，7时到9时是“捅山”作业的天窗期，此时火车停止运行，专门用于铁路职工维护。
因为每次捅山时，都要在根本没有路的山上披荆斩棘找出一条路，爬到悬崖上，才能开始“捅山”作业。所以七点之前，捅山工们就要到达作业地点。
侯法宝说，捅山作业是个集体工作，每次作业，都要有20到30人的配合。有的是要到山顶上给下到悬崖的工友做保护，有的是在悬崖下的铁路做防护，等悬崖上不干活了，再把石头清理出铁道线外。
“捅山”这个工作非常考验人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。
一位摄影记者前来给捅山工们拍照，他和工人们一样，在悬崖挂了两个小时，下来之后感叹说：“做这份工作，没有体力和勇气可做不来”。
侯法宝今年已经54岁，是“捅山”工中年龄最大的一位。然而身体还很灵活，腰间戴着“双保险”，悬挂两个小时作业，下到悬崖清理松动的石头。
经历四十多分钟的开路，侯法宝和工友们到达了山顶。他们准确定位需要捅山的位置后，用一把大锤分别把两根1.5米长的钢钎斜着打进山体内。两根钢钎，一根用来拴安全绳，一根用来拴保险绳。这就是捅山工们的双保险。
“一旦一根绳子出现问题，还有另一根做保护，安全绝对不会有问题。”作业班长胡军说。
侯法宝和另外三个工友按照分工，坐在山上各自拉住一根绳子，在悬崖上用大锤和小撬棍把松动的石头捅下悬崖，伴随而起的是叮叮当当的响声。

完工后接受笔者采访时，突然有一只马蜂飞到侯法宝的背部，笔者正准备撵走它时，侯法宝说，“不用管它，你越碰它，它越咬你。”侯法宝曾经在捅山工作时被马蜂咬过，当时手上立马出现了一大片红血丝。
“这种情况并不多见，我们随身戴的有防护药，还有手套护着呢。”侯法宝已经熟知了这里的一切。
工作多年的侯法宝也见证了捅山作业条件不断改善的过程。前几年，月山工务段在山体上安装了固定网。松动的石头会被卡在网内，捅山工们把网内的石块清理出来即可，这大大方便了捅山工们的作业。
不过，几年之后他就要退休了，回到老家新乡。然而捅山工们的工作还在继续，一批青年工人来正在接替他们的岗位。
90后张磊就是其中一位。从小就崇拜当过捅山工的爸爸，去年3月，他来到了这里，开始参加捅山作业。
如今，他已经爱上了这份工作。
张磊说，“工作虽然很累很危险，但把威胁火车安全的石头清理了，但还是很值。”